????從暖閣出來,看見大廳中的眾大臣,一位穿著緋色官袍,身形矮胖的官員迎上來:“陛下圣安!不知陛下與林大人在暖閣所商之事可順利?若有需臣等效力之處,還望陛下明示,臣等定當竭盡所能?!眴??這是?劉載均心里回憶起靜舒給他講的……嗯,刑部尚書潘德馨!“潘愛卿啊,朕還忘了問,潘愛卿這刑部尚書怎的今天也來到這文淵閣來了?”劉載均趕緊假裝自己好像很熟面前這人似的。這潘德馨也是突然一頭霧水啊,這……這小陛下之前明明是個不理朝堂事兒的,現(xiàn)在竟然一下能把自己認出來?還搞的和他很熟的樣子?估么著大致是剛才在暖閣和林首輔聊到過自己。也不敢怠慢,連忙答道,“陛下,近日臣察覺多份關(guān)乎邊軍餉銀、物資調(diào)配的公文,印信存疑,似有偽造跡象。此案牽涉吏部、戶部等多衙門,影響重大,臣特來文淵閣,查閱典章律例與舊案,力求徹查。”臥槽?這南漢竟腐敗如斯了?這事兒劉載均記得在很多朝代都發(fā)生過類似的事兒。現(xiàn)在刑部尚書都來文淵閣徹查了,那這事兒恐怕已是鬧得人盡皆知了啊。其實想想也是,這南漢1212年立國至今也已經(jīng)過了138年了,算是一個王朝的中期后期了,各方面的問題想必也該要凸顯出來了。劉載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問道:“嗯...可有什么頭緒?”潘德馨鞠躬奏道:“陛下,已拿獲數(shù)位涉假底層吏員,他們供稱只圖私利,對幕后之人卻是不慎知曉。案件涉及吏部、戶部等多個科室。資料繁雜,整理相當困難,不過臣此前向太后詳述案情緊急,幸得太后深明大義,恩準責令各衙門主官全力配合調(diào)查?!编?,劉載均看這潘德馨,心想小老頭你這矮胖的樣子,長得和派大星似的,倒實在是像一個貪官啊??墒沁@該怎么做呢?得想想刑偵的這一套東西了,這幾百集柯南也不能白看啊。劉載均用拳頭輕輕的錘了錘腦門,倒真給他想到一兩個刑偵的方式?!斑@樣,派大星,奧不是,這個……潘愛卿啊,你這樣,你不是抓了幾個水母……嘖,你不是抓了幾個小吏么?”腦子里想著那刑偵的方案,劉載均嘴上竟順嘴的說出前世動畫片的內(nèi)容來了……潘德馨差點頭冠落在地上,陛下這說的都是什么啊?但也是急忙應(yīng)道:“……是的,陛下?!眲⑤d均是想起了現(xiàn)代刑偵理念里面的“關(guān)聯(lián)分析”之法,說道:“你把已抓獲的這倆小吏的日?;顒影?,這個財務(wù)往來啊,這些信息匯總一下,哪怕是經(jīng)常去的茶館酒館,也去看看,多問問看最近都有哪些人接觸著,這里面興許也能有線索?!边€沒等潘德馨答話,劉載均突然上前,拉住潘德馨往門口走了兩步,用只有他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:“另外啊,那些公文啊,就那些假的公文,你們也好好研究一下,看看這紙張的產(chǎn)地工藝,這印泥的成分質(zhì)地,對吧,找到這紙張或是印泥的源頭,不定就能順藤摸瓜呢?!迸说萝熬故谴笫苷鸷?!這陛下……這陛下天天在深宮中,竟是在研究此類刑偵手法么?竟然對這查案之事也有這等見解。但是他腦子清明,略微思索,回道:“陛下圣明!此等精妙之法,臣此前從未聽聞,如此一來,定能拓寬查案思路。臣即刻便安排人手,定不負陛下所望!”說罷,更是長揖不起。眾人不知這陛下最后給這刑部尚書支了什么錦囊妙計,但看著潘德馨的樣子,應(yīng)不是無的放矢,一時間,眾臣望向皇帝的目光中,更是疑惑至極。“行吧,今天來了一趟這文淵閣,倒是收獲滿滿……”劉載均回頭看了看馬彪,“彪子,現(xiàn)在什么時辰了?”馬彪還沒適應(yīng)劉載均這么稱呼他,還傻兮兮的在旁邊想著今天的跌宕起伏,他本是個心思細膩的,今日卻總覺得自己好似降了智。直到又聽見皇帝“嗯?”了一聲才趕緊反應(yīng)過來?!盎乇菹?,已是過了午時三刻了?!彼s緊回過神來,心想著回去定得問問相熟的御醫(yī),實在不行讓開兩副藥吃吃。這在皇帝身邊,若是真的失了智,那豈不是分分鐘掉頭的節(jié)奏啊!劉載均倒是沒注意到馬彪的心理活動,一聽說午時三刻就覺得這時間很熟悉,仔細一想竟然是古時候砍頭的時間,嘖嘖嘖,一時間大感晦氣。卻發(fā)現(xiàn)門口似是有人在向文淵閣內(nèi)張望。哦?是你小子?林朝宗一聽已是這個時間,微微躬身,神色中帶著恰到好處的關(guān)切,說道:“陛下,不知陛下是否打算在文淵閣用膳?”本來是這個想法,劉載均覺得和大臣們一起吃飯也挺有意思,但是瞥見門口那人抓耳撓腮,隨即擺手道:“林愛卿美意朕心領(lǐng)了。只是朕此刻并無用膳的心思,文淵閣諸事未竟,朕還想再琢磨琢磨。愛卿與諸位大臣該吃飯吃飯,該午休午休?!焙痛蟪紓兲ь^一笑“下次空了我再來啊……”,隨即轉(zhuǎn)身向門口走去。伴隨著“臣等恭送陛下”的聲音,劉載均已是走出文淵閣的門口,文淵閣內(nèi)的眾臣此時也是松了一口氣。開玩笑,誰想和皇帝一起吃飯啊。都無奈的看著林朝宗。林朝宗心里卻是震撼的,心想著皇家教育水平也太高了,這小皇帝從沒來朝堂上問過事情,這會兒卻感覺陛下似乎心思慎密,實是讓人捉摸不透。他默默的看了看省刑部尚書潘德馨,卻見這位潘大人也是眉頭緊鎖,似是也在考慮著什么……此時,文淵閣外,那焦急之人自是小順子了,急忙要說什么,被劉載均打斷。靜舒趕緊跟上來,看著小順子焦急的樣子,也是眉頭緊鎖,心里暗自思忖,莫不是蘭蕊那邊出了岔子。又走了一段,過了回廊的一個轉(zhuǎn)角,劉載均這才拉過小順子問道:“啥情況了?蘭蕊呢?”“哎呀陛下!大事不好啦!”小順子“撲通”一聲就跪了下來,雙手不停地抹著眼淚,哭得那叫一個凄慘。劉載均和靜舒對視一眼,心中一緊,劉載均趕緊催促道:“到底咋回事,你別光顧著哭,快說?。 毙№樧映槌榇畲畹?,邊哭邊喊:“陛下一定要為奴才做主呀!奴才……奴才……”靜舒也著急了,但她知道皇帝面前可沒她說話的份兒,就只是瞪著小順子,周圍的小太監(jiān)和宮女們也都看了過來,一個個神色奇異,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天大的事?!八锏?,”劉載均大叫到,“來人,把這個傻X給我拖下去,毆打十分鐘!”那哭嚎聲瞬間偃旗息鼓,小順子驚恐的趕緊開口說道: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,那蘭蕊……蘭蕊姑姑已經(jīng)被奴才接回來了,就在她之前的住處歇著了……”哦……那不就得了么,劉載均長舒一口氣,還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,他斜眼瞥向小順子。又聽小順子繼續(xù)說道:“可……可那些侍衛(wèi)把這事傳到太后那兒去了!那天殺的劉大棒槌,陛下!雜家都說了是陛下的人……嗚嗚……太后要是怪罪下來奴才可就死定了呀,陛下!小順子一向忠心耿耿,您可得給奴才做主喲……”這玩意又要哭起來,劉載均沒理他,心里打起算盤來:這人只要救出來,理論上來說就不會再怎么樣了,這太后如果非要自己交人出去,大不了就耍賴,擺爛。鬧到太皇太后那大不了自己落兩滴眼淚,他太后沒轍的,畢竟自己才是“親孫子”。這小順子可能確實有點點危險,畢竟惹惱了這后宮之主,再一個呢,蘭蕊這日后也免不得還得在太后面前現(xiàn)身,到時候再隨便安她個什么罪名啥的,那想折騰她也太容易了?!斑@樣吧,那個馬彪?彪子?”劉載均叫到。馬彪又在神游了,他起先不知道這小順子是去找蘭蕊了,這一聽頓時覺得自己這個好同事的半只腿可能已經(jīng)進入墳?zāi)沽?,伴君如伴虎??!想當初,就不該圖安逸,在路上睡那一覺,若是連夜趕路,必然能趕得上鄉(xiāng)試……靜舒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(yīng)過來,趕緊回到:“陛下,奴才在?!薄澳悻F(xiàn)在去寧壽宮,就說等下我過去和太后一起吃午飯。”馬彪聽聞,擯棄雜念,立刻躬身行禮,動作嫻熟且恭敬,說道“是,陛下,奴才即可去給太后娘娘傳話”說完匆匆轉(zhuǎn)身,一路小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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