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? 魯昂城的一座酒館里,人們正為前幾天出現(xiàn)的異常天象爭論不休?!皻W~我親愛的老彼得,你看到前幾天天空中云朵的變化了嗎?這么多年來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奇特的形狀,這一定是主給我們的神啟,我的老伙計,看在上帝的份上,我們?yōu)槭裁床蝗ソ烫米龆\告呢?”“夠了,老約翰,請停止你愚蠢的土撥鼠行為,這簡直糟透了,那不過是正常的天氣變化而已,你的行為在我看來簡直比隔壁蘇珊大嬸做的蘋果派還要糟糕?!薄芭赌氵@愚蠢的、無可救藥的家伙,我簡直不可置信,你竟然如此對待主給予我們的啟示,我敢向上帝保證,你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愚蠢的行為,上帝你看看這,哦不,我的天,我真想用隔壁本杰明老爺子的舊靴子狠狠地踹你的屁股!”“真是見鬼,我怎么會有你這么愚蠢的朋友,你為什么不去阿道夫醫(yī)生那兒看看你的腦袋呢?我發(fā)誓,那一定會很有效果?!薄啊编兀≈刂氐那脫袈曧懫?,嚇了眾人一跳,原本喧鬧的酒館霎時安靜下來,角落里,身披銀色鎧甲的騎士站起身來,面色難看地掃視著周圍的人群。“夠了!貞德明天就要被教會下令處死了,而你們卻在這里討論那根本無關(guān)緊要的氣象變化!”面對突然發(fā)飆的騎士,眾人面面相覷,過了片刻,一位老人嘆息道:“貞德她……是個好孩子,可是,她畢竟是被教會所定性的魔女?。 痹诶先碎_口后,其他人紛紛附和:“是啊,教會可是進行通告了,貞德的身份其實是帶來戰(zhàn)爭的異端魔女,根本不是什么圣女!”“就是,如果她真的是被神明所選擇的圣女,為什么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她所展現(xiàn)的神跡呢?”“要我看啊,她就是個借圣女之名進行招搖撞騙的騙子而已,誰知道她的真實面目到底是什么?”“夠了!”騎士氣得面色通紅,眼中閃爍著殺機,還有一絲隱藏極深的悲哀:“所謂教會的審判,別人不知道原因,難道身在這座城市的你們還不知道嗎?那只是一場赤裸裸的政治陰謀而已!”“難道你們忘了,在英軍統(tǒng)治下的悲慘生活嗎?別忘了,是誰將你們從英軍的壓迫下解救出來,是誰給你們帶來的和平!而現(xiàn)在,那位圣少女就要以莫須有的罪名被處死,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反應嗎?”酒館再次陷入死一樣的寂靜中,過了好一會兒,才有小聲的嘀咕聲響起:“就算如此,那可是教會啊,我們又能怎么辦呢?”此言一出,酒館的寂靜頓時被打破,其他人紛紛應和:“是啊,我們不過是些平頭老百姓而已,難道還敢反抗教會不成?”有人將矛頭指向了銀甲騎士:“說得那么好聽,可你跟我們說有什么用,有本事,你去和教會說??!”有人暗搓搓地冷笑道:“他要是有這么大的膽子,也不會和我們一樣坐在這里,看著那位圣少女赴死了!”也有人將不滿發(fā)泄到貞德身上:“貞德不是宣傳自己是神的使者嗎?她要是真的圣女,被神所注視的她,還會擔心被處死嗎?只需要展現(xiàn)所謂的神跡不就行了?”還有人對銀甲騎士的話進行反駁:“正是因為我們體會過被英軍所統(tǒng)治的苦難,所以才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,只要犧牲貞德一個,就能讓英國停戰(zhàn),換來和平,為什么不可以?貞德她應該為此感到榮幸才對!”“是啊是??!”“沒錯,是這個道理!”“夠了!”騎士再次大喝一聲,打斷了眾人的話,他冷笑道:“以犧牲英雄的代價換來的和平,是真正的和平嗎?說的這么好聽,不過是因為犧牲的不是你而已,要是犧牲的是你們,你們還能說出這么冠冕堂皇的話嗎?你,你,還有你,你們敢嗎?”被銀甲騎士手指著的人,紛紛面露愧色,將頭偏到一邊,不敢直視銀甲騎士的眼睛,不過即便如此,他們也沒有任何改口的意思。銀甲騎士面露悲哀之色,搖了搖頭,沒有再說話的興致,走到酒館外,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,雖然陽光明媚,但灑在他的身上,他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,反而覺得刺骨的寒冷。銀甲騎士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:“貞德啊……”……另一邊,洛曦在天空中觀察了好幾天后,大致確認了這個世界的情況。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任何的超凡力量,洛曦所能看到的都是些普通人和動物,體內(nèi)沒有丁點魔力存在,而且,也沒有其他的外敵入侵。另外,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并不高,應該和前世的十六、十七世紀差不多,這一點,從人們所建立的城邦和打仗時用的冷兵器就能看出來。僅僅洛曦觀察的這幾天,就至少看到過五起千人以上的大規(guī)模械斗,可見這個世界的戰(zhàn)爭非常頻繁,城邦之間互相攻伐,征戰(zhàn)不休,甚至大多數(shù)的人們已經(jīng)習慣了這樣的生活。而此時的洛曦,就停留在魯昂城的上空,好奇地看著下方。在這座城鎮(zhèn)的中心位置,人們用木柴搭建起了一個高臺,高臺上立著一根十字架,而在高臺的周圍,至少圍著數(shù)千人,恐怕城鎮(zhèn)中的大多數(shù)人都聚在了這里,這在這個世界中是極為罕見的,自然引起了洛曦的興趣。憑借著高超的目力,即使在千米以上的高空,洛曦也能清楚看到下方城鎮(zhèn)中所發(fā)生的一切,甚至連他們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。莊嚴的神父手持圣典,面色嚴肅:“將罪人貞德押上來?!眱擅蔽溲b的戰(zhàn)士如同對待窮兇極惡的罪犯一般,將一名少女押了過來,少女梳著一頭金色的麻花辮,素面朝天,面容堅毅,盡管小臉有些灰撲撲的,衣衫也有些凌亂,卻依舊無損那份圣潔和美麗。眼看少女出現(xiàn),人群先是傳來低低的議論聲,緊接著演變成陣陣騷動,甚至隱隱有騷亂的跡象,就連神父接連大呼幾聲“肅靜”都遏止不住,見狀,肥頭大耳的貴族領(lǐng)主皺了皺眉,揮手招來一名侍衛(wèi),在他耳邊低語幾句,侍衛(wèi)點了點頭,快步跑下去,片刻后,大批手持鐵戈的士兵涌了進來,將高臺和少女包圍,他們散發(fā)著肅殺的氣息,一看就是上過戰(zhàn)場的真正戰(zhàn)士。被他們的氣勢所懾,原本騷動的民眾面露懼色,噤若寒蟬,不敢再繼續(xù)說話,一場可能的暴亂就此被扼殺于萌芽之中,人群中,之前在酒館出現(xiàn)的銀甲騎士吉爾德雷斯緊咬牙關(guān),緊握的雙拳因用力過度而掌心泛白,但最終還是頹然地松開。神父滿意地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罪人貞德,你可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孽?”“我從不認為自己有罪?!鄙倥痤^,露出比天上群星的光輝還要明亮的雙眼,純凈而澄澈地不含一絲雜質(zhì),一時間竟讓自詡為神的代言人的神父也不敢直視?!叭绻f,解救自己的同胞,讓他們從戰(zhàn)爭的苦難中脫離出來,這也算罪孽的話——那我確實罪無可恕?!闭f著,貞德看向神父,露出譏諷的笑容:“事已至此,你還妄圖用你那拙劣的謊言來掩蓋事實嗎?真相到底是什么,沒有人比你更清楚,不是嗎?”貞德閉上了眼睛:“所以,不要再說什么讓我承認自己的罪孽這種蠢話了,那對我而言毫無意義,執(zhí)行你們所謂的審判吧,我根本就不在乎?!闭f完后,貞德不再理會神父,閉目做起了禱告。然而,臺下的民眾在聽完貞德的話后,卻群情激奮,再次騷動起來,就連衛(wèi)兵都隱隱有些壓制不住?!懊C靜!肅靜!”神父大聲呼喊,但卻沒有任何人理會他,害怕繼續(xù)拖延下去會生出更多變故的神父看了貴族領(lǐng)主一眼,得到對方點頭許可后,急忙下令道:“將罪人貞德押上火刑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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